第30章 拒絕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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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30章 拒絕
姚初跟在後面默默不出聲，陸霽雲拿起遙控器打開電視，看起來是想抽煙的樣子：“你先去洗澡。”
對兩人獨處這件事還需要適應的過程，姚初想也沒想，趿著拖鞋轉身就往次臥跑，狼狽地跑出一半距離，又回頭扒著墻看陸霽雲，苦著臉：“我的衣服都帶回學校了，沒有換洗的。”
煙從盒子裏抽出一半，陸霽雲帶他回房，從櫃子裏找出自己的衣褲遞給他：“先穿我的。”
陸霽雲的衣服穿在自己身上並不合適，姚初洗完澡對著鏡子看了將近兩分鐘才勉強接受，合身的T恤在自己身上變得寬松，拉完左邊袖子就會掉出右邊肩膀。洗完澡的臉頰泛著淡淡的紅暈，姚初的一雙大眼睛濕漉漉的，黑色發梢滴著水，湊近看，嘴巴還微微有點腫。
想起今晚陸霽雲對自己做的事，熱度以秒做單位沖遍了他的全身。姚初向後退，兩只手拽著松緊褲腰，將寬大的T恤塞進去，隨後猛地收緊，用那兩根長到膝蓋的繩子靈活打了個結。
褲腿向上挽，身高腿長的身材楞是被他自己改造成三七分。滑稽的褲腰在腰部以上的位置，走一步甩一步的褲腿也會往下掉。陸霽雲看到他的時候，就想起來新聞裏每年播報的，辛苦勞作的莊稼人民，姚初離他們，只差一頂草帽。
“這是什麽新造型。”不像是譏諷，更像是語氣真摯的好奇。
姚初很想用衣領也打個結，無奈圓領的T恤不太好操作，他挪到廚房給自己倒了杯水，解釋道：“你的衣服太大了，我只能這樣。”
陸霽雲盯著他，一根煙原封不動地塞回煙盒，“行，我去洗澡了。”
浴室的水聲嘩嘩，姚初帶著自己的三部手機正式亮相，他拿著陸霽雲晚上給他新買的手機，先開機，再從已有的微信裏發信息給商楨，說自己今晚不回來了。
商楨提醒他，別忘了開學作業。
“你們很熟？”
不知道陸霽雲什麽時候進來的，姚初坐在床上差點嚇到向後仰，陸霽雲伸手撈了他一把，頭發有些亂，脖頸還沾著剛出浴室的水珠。
手機停留在他和商楨的聊天頁面上，姚初說：“剛認識。”
實話實話，商楨和他不是一個系的，但以目前的情況來看，他人還是蠻不錯的。至少姚初是這麽認為的。
陸霽雲不予評價，不過神色不太好，想起來剛剛他拿起煙又放下的手，姚初懷疑他是身體不舒服了：“你是不是想抽煙？”
“你覺得呢。”陸霽雲不答反問。
姚初仔細想了想：“感覺有點想，你肩膀疼嗎？”
陸霽雲用毛巾擦了擦頭發：“不疼。”
“好吧。”姚初能猜中他為什麽想要抽煙了，“那你為什麽煩躁？”
感謝自己偶爾會聰明的腦袋瓜，姚初坐在床上盤著腿，懷裏抱著多餘的另一只枕頭。和陸霽雲說話的時候身體微微向前傾，連衣領掉落露出鎖骨和白皙的肌膚也渾然不覺，陸霽雲的視線掃過他的嘴唇，慢慢往下，又忽然擡起和他對視。
“你猜。”
姚初垂了垂睫毛，搖頭：“我不知道。”
不太能從陸霽雲身上判斷出他的想法，否則也不會和他在婚姻裏沒眼色的相處那麽久，如果自己真的聰明，就應該在爺爺提出讓自己和他結婚時嚴詞拒絕，而不是抱著一絲僥幸的喜歡，把他這麽好的人拖下這趟渾水。
該死的把兩個人都搞成二婚，很無奈。
房間裏一時寂靜無聲，陸霽雲看了他一會，忽然從姚初手裏拿走他的手機，“密碼。”
只是楞了兩秒，姚初就如實回答：“0520。”
輸好密碼開鎖，陸霽雲瞥了他一眼：“你生日？”
“嗯。”姚初點頭，對這個日子很滿意，不僅是他出生的日子，還是具有美好意義的‘我愛你’諧音，他很喜歡。手指在屏幕上滑動，姚初湊過去看，下巴快要蹭上陸霽雲的肩：“你在拿我的手機幹什麽？”
看到他在微信添加界面上輸入一串數字，姚初才反應過來：“你在拿我的號加誰的微信？”
“我。”操作完畢，陸霽雲將手機扔在床上。
氣氛總是在對視時出奇的安靜，姚初這兩天近距離看清陸霽雲的次數要比以往多得多，他的腦袋好像快要燒起來，連耳根都在發燙。
抓過手機裝作在玩的樣子，側頸卻總感覺有一道視線在上面游走，他不自在地摸了摸，抱著枕頭往左坐：“為什麽要一直看我。”
瘦白的腳腕暴露在陸霽雲眼前，他上前，掌心輕松攏住那塊凸起的踝骨。炙熱的體溫沿著身體向上竄，陸霽雲離他很近，迎面撲來淡淡的果香，像是浴室裏新增的那瓶沐浴露的味道，很淡。他看著姚初，握住姚初的小腿向下拉，動作很輕：“不喜歡我看的話，可以把我的眼睛蒙上。”
很真誠的提議，姚初確實很難招架來自於陸霽雲的直白目光，手指在被子上猶豫地摳了摳，他擡起手，阻隔了和陸霽雲的對視。
有睫毛撲簌在手心的癢感，姚初趁此機會偷偷欣賞了一下陸霽雲這張好看的臉，直到在他嘴角看見了淡淡的笑意，才疑惑道：“你心情又好了。”
“是還不錯。”陸霽雲承認。
毫無壓力與營養的對話，在逃避了陸霽雲的視線後。姚初的思緒茫然無果，面對陸霽雲突然的轉變，他的腦子裏是升起過最不可能的那個想法，但只出現了一瞬就被他連根拔起。
因為覺得不可能，就算明天是世界末日也不可能。
已經和陸家的人講明白，陸霽雲也幾次三番說過這是他自願的，姚初雖然摸不著頭腦，但還是想要頂著可能會被罵厚臉皮的風險，問一問陸霽雲。
“我想問你一個問題。”
陸霽雲保持著姿勢沒動：“嗯，你問。”
心臟緩慢跳動，一口氣憋在姚初的喉嚨裏，他緊張地動了動蓋在陸霽雲眼睛上的那只手，聲音很小地問：“你……你是不是…”
不知道該用‘你是不是喜歡上我了’比較好，還是用‘你是不是想要和我覆婚’更恰當，總之姚初停頓了很久，久到陸霽雲握住他的手拉下來，兩個人重新四目相對時，由陸霽雲接住他的話：“就是你想的那樣。”
靜，靜到耳鳴。
陸霽雲問他：“可以嗎？”
—— 不可以嗎？
—— 什麽可不可以！
—— 好聚好散吧姚初，不要給這段註定失敗的婚姻增加這種無聊的感情戲碼。
—— 被男人喜歡，我只會感到惡心。
太多的話海浪一樣襲來，重重砸在姚初發昏的腦子裏，眼眶在垂下的片刻蓄滿淚水，再克制清醒時也只剩被模糊的場景。
想到陸霽雲也說過不喜歡自己在他面前哭，姚初倉促地想要用手背抹去眼淚。
費力地擡起，又被輕易地抓住。
陸霽雲緊抿著唇，喉結動了動，只是看著姚初。不可否認說出去的話，更無法狡辯每一句都是當時的真心話，滾燙的熱淚滴在陸霽雲的手背，他捏了捏姚初的手指，而後主動擦幹他臉上的淚水。
“別哭。”陸霽雲想不出好聽的話，只能安慰：“不想答應也沒關系，不要因為我難過。”
沒有哭得很兇，姚初吸吸鼻子，臉頰在陸霽雲的手心裏呆滯地蹭了蹭：“拒絕也沒關系，對嗎？”
“沒關系。”陸霽雲的手移到他的後頸，托住姚初往前湊，他偏頭，很輕地吻在了姚初哭紅的眼尾，告訴他：“拒絕我也沒關系。”
時間是偏差，也是錯過。
早一點就好了，早一點就一定會幸福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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二更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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姚初跟在後面默默不出聲，陸霽雲拿起遙控器打開電視，看起來是想抽煙的樣子：“你先去洗澡。”
對兩人獨處這件事還需要適應的過程，姚初想也沒想，趿著拖鞋轉身就往次臥跑，狼狽地跑出一半距離，又回頭扒著墻看陸霽雲，苦著臉：“我的衣服都帶回學校了，沒有換洗的。”
煙從盒子裏抽出一半，陸霽雲帶他回房，從櫃子裏找出自己的衣褲遞給他：“先穿我的。”
陸霽雲的衣服穿在自己身上並不合適，姚初洗完澡對著鏡子看了將近兩分鐘才勉強接受，合身的T恤在自己身上變得寬松，拉完左邊袖子就會掉出右邊肩膀。洗完澡的臉頰泛著淡淡的紅暈，姚初的一雙大眼睛濕漉漉的，黑色發梢滴著水，湊近看，嘴巴還微微有點腫。
想起今晚陸霽雲對自己做的事，熱度以秒做單位沖遍了他的全身。姚初向後退，兩只手拽著松緊褲腰，將寬大的T恤塞進去，隨後猛地收緊，用那兩根長到膝蓋的繩子靈活打了個結。
褲腿向上挽，身高腿長的身材楞是被他自己改造成三七分。滑稽的褲腰在腰部以上的位置，走一步甩一步的褲腿也會往下掉。陸霽雲看到他的時候，就想起來新聞裏每年播報的，辛苦勞作的莊稼人民，姚初離他們，只差一頂草帽。
“這是什麽新造型。”不像是譏諷，更像是語氣真摯的好奇。
姚初很想用衣領也打個結，無奈圓領的T恤不太好操作，他挪到廚房給自己倒了杯水，解釋道：“你的衣服太大了，我只能這樣。”
陸霽雲盯著他，一根煙原封不動地塞回煙盒，“行，我去洗澡了。”
浴室的水聲嘩嘩，姚初帶著自己的三部手機正式亮相，他拿著陸霽雲晚上給他新買的手機，先開機，再從已有的微信裏發信息給商楨，說自己今晚不回來了。
商楨提醒他，別忘了開學作業。
“你們很熟？”
不知道陸霽雲什麽時候進來的，姚初坐在床上差點嚇到向後仰，陸霽雲伸手撈了他一把，頭發有些亂，脖頸還沾著剛出浴室的水珠。
手機停留在他和商楨的聊天頁面上，姚初說：“剛認識。”
實話實話，商楨和他不是一個系的，但以目前的情況來看，他人還是蠻不錯的。至少姚初是這麽認為的。
陸霽雲不予評價，不過神色不太好，想起來剛剛他拿起煙又放下的手，姚初懷疑他是身體不舒服了：“你是不是想抽煙？”
“你覺得呢。”陸霽雲不答反問。
姚初仔細想了想：“感覺有點想，你肩膀疼嗎？”
陸霽雲用毛巾擦了擦頭發：“不疼。”
“好吧。”姚初能猜中他為什麽想要抽煙了，“那你為什麽煩躁？”
感謝自己偶爾會聰明的腦袋瓜，姚初坐在床上盤著腿，懷裏抱著多餘的另一只枕頭。和陸霽雲說話的時候身體微微向前傾，連衣領掉落露出鎖骨和白皙的肌膚也渾然不覺，陸霽雲的視線掃過他的嘴唇，慢慢往下，又忽然擡起和他對視。
“你猜。”
姚初垂了垂睫毛，搖頭：“我不知道。”
不太能從陸霽雲身上判斷出他的想法，否則也不會和他在婚姻裏沒眼色的相處那麽久，如果自己真的聰明，就應該在爺爺提出讓自己和他結婚時嚴詞拒絕，而不是抱著一絲僥幸的喜歡，把他這麽好的人拖下這趟渾水。
該死的把兩個人都搞成二婚，很無奈。
房間裏一時寂靜無聲，陸霽雲看了他一會，忽然從姚初手裏拿走他的手機，“密碼。”
只是楞了兩秒，姚初就如實回答：“0520。”
輸好密碼開鎖，陸霽雲瞥了他一眼：“你生日？”
“嗯。”姚初點頭，對這個日子很滿意，不僅是他出生的日子，還是具有美好意義的‘我愛你’諧音，他很喜歡。手指在屏幕上滑動，姚初湊過去看，下巴快要蹭上陸霽雲的肩：“你在拿我的手機幹什麽？”
看到他在微信添加界面上輸入一串數字，姚初才反應過來：“你在拿我的號加誰的微信？”
“我。”操作完畢，陸霽雲將手機扔在床上。
氣氛總是在對視時出奇的安靜，姚初這兩天近距離看清陸霽雲的次數要比以往多得多，他的腦袋好像快要燒起來，連耳根都在發燙。
抓過手機裝作在玩的樣子，側頸卻總感覺有一道視線在上面游走，他不自在地摸了摸，抱著枕頭往左坐：“為什麽要一直看我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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很真誠的提議，姚初確實很難招架來自於陸霽雲的直白目光，手指在被子上猶豫地摳了摳，他擡起手，阻隔了和陸霽雲的對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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毫無壓力與營養的對話，在逃避了陸霽雲的視線後。姚初的思緒茫然無果，面對陸霽雲突然的轉變，他的腦子裏是升起過最不可能的那個想法，但只出現了一瞬就被他連根拔起。
因為覺得不可能，就算明天是世界末日也不可能。
已經和陸家的人講明白，陸霽雲也幾次三番說過這是他自願的，姚初雖然摸不著頭腦，但還是想要頂著可能會被罵厚臉皮的風險，問一問陸霽雲。
“我想問你一個問題。”
陸霽雲保持著姿勢沒動：“嗯，你問。”
心臟緩慢跳動，一口氣憋在姚初的喉嚨裏，他緊張地動了動蓋在陸霽雲眼睛上的那只手，聲音很小地問：“你……你是不是…”
不知道該用‘你是不是喜歡上我了’比較好，還是用‘你是不是想要和我覆婚’更恰當，總之姚初停頓了很久，久到陸霽雲握住他的手拉下來，兩個人重新四目相對時，由陸霽雲接住他的話：“就是你想的那樣。”
靜，靜到耳鳴。
陸霽雲問他：“可以嗎？”
—— 不可以嗎？
—— 什麽可不可以！
—— 好聚好散吧姚初，不要給這段註定失敗的婚姻增加這種無聊的感情戲碼。
—— 被男人喜歡，我只會感到惡心。
太多的話海浪一樣襲來，重重砸在姚初發昏的腦子裏，眼眶在垂下的片刻蓄滿淚水，再克制清醒時也只剩被模糊的場景。
想到陸霽雲也說過不喜歡自己在他面前哭，姚初倉促地想要用手背抹去眼淚。
費力地擡起，又被輕易地抓住。
陸霽雲緊抿著唇，喉結動了動，只是看著姚初。不可否認說出去的話，更無法狡辯每一句都是當時的真心話，滾燙的熱淚滴在陸霽雲的手背，他捏了捏姚初的手指，而後主動擦幹他臉上的淚水。
“別哭。”陸霽雲想不出好聽的話，只能安慰：“不想答應也沒關系，不要因為我難過。”
沒有哭得很兇，姚初吸吸鼻子，臉頰在陸霽雲的手心裏呆滯地蹭了蹭：“拒絕也沒關系，對嗎？”
“沒關系。”陸霽雲的手移到他的後頸，托住姚初往前湊，他偏頭，很輕地吻在了姚初哭紅的眼尾，告訴他：“拒絕我也沒關系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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